2011年4月13日星期三

新学术之路

曾经一度认为学术本身就这样了,不料历史的发展会有不同的面貌。在历史所的时候,经常会听到万老师和其它的一些老师都在谈论史学即史料学之类的陈词,我心中常常不以为然。所以经常受到万老师的批评,我心中却另有天地。至少我知道,这样走下去,只有一条死路。没有解释,或者放弃解释,这就是历史学的末路。

反过来,没有史料的历史学,其实也是值得怀疑的学问。至少对于我来说正是如此。现在的历史学,在某种意义上,只有老先生还在坚持傅斯年以来的立场。年轻人早就开始以社会科学改造历史的工作了,就像坚持傅斯年先生观点的万老师,也私下与数学家合作,以经济学模型来分析明代经济史。

这当然是学术发展到今天的一个趋势,但是我必须说,这些趋势走让我感到某种不安。因为,老先生们对于史料很熟悉,而对于西方理论的认识,也就是工具论,也就是不管语境的使用。至少,还没有完全进入商业社会之前,使用现代经济学模型是需要慎重的。而对于万老师来说,这并不成为问题,在她看来经济学就是一个工具,并不存在适用范围的问题。我想在这一点上,我比她要保守得多。

但另一方面,我似乎比她要更加西化,在使用西方术语的问题上,我可能觉得要更激进,西方学术本身在某种程度上是存在古今问题的。也就是说,使用理论模型的时候,应该谨慎和注意到理论和方法的使用范围。而经过启蒙的学者,往往将理论与方法普遍化,这就造成了古今混谈的问题。说真的,在这一点上我是站在刘小枫这一边,要理清楚古今的问题,并将这个问题专业化。并不能将古今问题简单化,站在现代立场上谴责古代。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但是,当我们理清楚了古今问题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注意古典传统对于古代社会意味着什么,而打破古典传统对于那个社会意味着什么。至少对于我现在来看,古典社会的结束,意味着宗教和血缘亲族社会的瓦解。而城市生活的建立,其实某种程度上还需要依赖这样的基本建制。因此,我想最为重要的是在现代社会,商业建立起的金钱秩序还未统一前,重建人与人的秩序和理性。这才是最为重要和需要深入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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