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30日星期三

无力的道德约束

上周三通知两个年级的研究生周五开会,结果09级只到了七位同学,其中刘威因劝说无效,摔门而去。剩下几位同学,不情愿做到桌子周围。

然后,我提议次日,也就是周五下午组织书院学规院规学习。

两点三十分,到了十位同学,其中崔磊因受到我的批评离席而去。

对此,我需要说明的是,教师是否还有对于不道德行为的批评权力。亦或是,教师和学生自由民主平等?

一个年轻人,在校园内因酒驾,而撞死了无辜女大学生。其后,开车扬长而去。在被保安和大学生拦截住之后,并口出狂言:我爸是李刚!

仅几个月后,凤凰网转载河北某报纸,宣称“我爸是李刚!”乃是民间谣言,缺乏事实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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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政治与学术

正如我们习惯的一样,将现代政治的黑暗,推脱到传统,认为是封建专制。另一方面,文化保守型的知识分子,则将传统理解为文化意义上的资源,并试图将其现代性转化。这样的努力,无疑是造成对于传统理解混乱的元凶。

事实上,批判者和保守者的立场并不矛盾,甚至是相通,甚至是互为表里。正如,新儒家知识分子徐复观等人,对于传统政治的批判,完全与自由派知识分子相同。而自由派知识分子,如胡适则恪守着传统型的道德理念。

从这个角度上看,我们发现其实无论传统型知识分子,亦或是现代自由知识分子,都分享着共同的思想资源和理论话语。在双方的论战过程中,我们发现其实两者之间的争论,犹如一场混战。而这场混战并没有丝毫的焦点,当自由派批判中国传统——事实上是指政治传统的时候,保守派辩护的立场却是道德文化层面。

这种貌似争论,实际却是构建了相同的传统历史观——专制的政治制度和良好的文化道德传统,这样观念的形成,完全是两者共同强化自己立场,而形成的固定化的思维图景。

从这个图景上看,对于传统政治模式,自有知识分子和保守知识分子都认为是专制型的政治制度。而对于传统文化本身,虽然自由派知识分子持比较苛刻的立场,但是其对于传统道德本身,并无太大的异议。而保守知识分子所希求的也不过是对于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扬,并无回归传统的兴趣。因此,可以认为自有知识分子与保守知识分子达成了某种共识——放弃传统政治的希求,而抽象继承传统中的精神层面。

当传统政治体制被抛弃后,知识分子与政治之间的关系可想而知。我们可以举出胡适、鲁迅对于政治的立场,我们也可以看到梁漱溟、熊十力和陈寅恪与新体制相处的命运。是什么加剧了现代政治与学术之间的冲突?为什么抛弃了传统政治理想的自有知识分子,与现代政治体制保持着尖锐的冲突,而保守知识分子也与现代政治格格不入?

对于后者,我们还可以认为,保守知识分子与现代政治的文化理念不合。而对于放弃了传统政治理想的自由知识分子,为何仍然将现代政治视为传统专制体制?现代政治——中华民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不正是现代知识分子抛弃传统政治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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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26日星期六

君子固穷——读《伯夷列传》

昨日,旧友访黔,把酒言欢,论及世事,则多异论。文兄以多才,擅于长安,愚弟以鲁钝,流落江湖。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然忽忆首阳之事,则有君子固穷之叹。是也非也,见笑于大方。

史公虽论伯夷叔齐,然启以尧舜之事。尧舜者,天下之大君也。虽然亦有不为之者,许由是也。慕其高义,而随其行者,卞随、务光是也。史公云,余以所闻由、光义至高,其文辞不少概见,何哉?然以其文辞寡而难言其实,而伯夷叔齐屡见于经史,故史公论列之。为之国君,则经史有传,耻之逃隐,则无传焉。卞随务光,史之阙文也,非史公不欲论列也。以此观之,任公所谓家谱云者,自见其谬。

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则许由、务光之流,不见于经传,不载于史籍,则无闻者欤?伯夷叔齐,得夫子而名益彰。然无怨乎?孔子云: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求仁得仁,何所怨乎?不以为怨,反以为仁。

其辞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其谏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其行则避位沮谏,不食周粟,饿死于首阳山。

天下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君子固穷,小人斯滥矣。虽天下滔滔,不以义行,则吾不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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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20日星期日

中国古典学是可能的吗?——《重启古典诗学》读后

 翻译西方哲学的大多是中国人,佛教研究的仍然是中国人,既然都是中国人,为什么做的不是中国文化呢?为什么一定要定义成我搞的是西洋哲学,是外国文化呢?这一定是中国人在做中国的文化,最后积淀成的也是中国学术界的成果。

  我学习中国古代史已经有十一年,但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年轻人是否要回到的传统,是否能够回归传统所?国人当下为何与传统有这么大的隔阂,门槛到底在什么地方?近百年来的中国的学术与西方文化的冲突,相互敌视,互不往来。在当下,学科分工愈加严密的情况之下,我们凭借什么能够齐聚一堂,找到共同的话题?

  另外我想讲一个故事,叫做国王的新衣。故事的内容我不想重复,只想做一下重新的解读。当孩子说出国王赤裸的时候,群情哗然,国王落荒而逃。如果将这个故事按照戏剧要素进行分析的时候,就会发现其中有国王、平民、孩子,还有几个隐形的人物在这个场景中没有出现——骗子和大臣。在这里,我将骗子和大臣放到了一起。这样就出现了四个人物,分别是国王、大臣(骗子)、平民和孩子。这很符合古典的品性序列,象征着代表着君臣、父子两个自然等级。而这一等级结构,却因为孩子一声“他没穿衣服”而烟消云散。

  从这里,我们看到这个故事,并不仅仅单纯是一个童话故事,在其中蕴含了启蒙运动以来,传统等级社会瓦解的反思。在这里,我们可以发现启蒙这个概念的生动再现,也就是对于国王新衣这个谎言的瓦解。通过对王权谎言的瓦解,直接造成两个后果——传统等级秩序的消失和新知识的呈现。大臣和骗子共同编制了国王的新衣(君权神授)这样神话,通过神话建立其传统社会的等级秩序。而这件新衣,在孩子纯真的眼睛里,就是赤裸裸的谎言。揭穿皇帝的新衣,对大众进行启蒙,推到王权,这无疑成为法国大革命的翻版。

  通过这个故事,我们可以看出君主王权与大众民主两种不同的权力形式,也可以看到“国王新衣”和“他没穿衣服”两种截然不同的知识类型。通过对此进行区分,我们可以清楚地区分传统权威和现代权力,古典知识和启蒙知识的形象认知。

  中国古典学面对很多问题,回到中国古典学这个问题并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受到刘小枫和甘阳两位先生的影响。甘阳已经在中山大学建立了博雅学院和高等研究院,刘小枫在人民大学建立了古典诗学专业,两位学者分别从西方哲学社会学宗教学转向了古典学,他们意欲何为?当我看到两位学者这样的行动后,我自己在思考,我国是否要建立自己的古典学了?

  甘阳、刘小枫先生主要开的就是美国的古典学课程,他们将西方的经典引入中国,无论是从翻译还是解读,建立了经典与解释这样的一个学刊。他们做出了许多工作,这些都是为了将西方经典引入中国来——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他们这些工作,对于我们这些对中国古代进行研究的学者而言意味着什么?

  从历史层面上看,中国当下的古典学专业分布在中文系的古代文学、古典文献、训诂学等专业,哲学系的中国哲学专业,而历史系的历史文献学和古代史诸专业,在这些专业都可称得上是广义的中国古典学。我们发现中国古典学被切割成现代学科的各个次级专业了。

  我们发现近代以来的学术范式的转型,与留学生回国后对于古典的重新诠释息息相关。如,胡适先生回国后写出了《白话文学史》和《中国哲学史大纲》两部近代学术的典范著作,促使中国古典中文和哲学两个专业迅速“现代化”——专业化和类型化。而史学则在顾颉刚和傅斯年两人的努力下,一方面推动《古史辨》运动,另一方建立中研院史语所,迅速与西方汉学接轨,从而促使中国古典史学的现代转型。他们所作出的努力,都试图用现代学术重新解释古典传统,却又与传统性的古典学研究划清界限。

  从教育制度层面上看,近代以来四部之学在近代以来就基本上被现代性教育制度所割裂,沦为文史哲等人文学科中的古典学专业。古典学被现代教育制度割裂为各个学科后,各个专业也面临现代性的转型。在转型后,各个学科更加树立自己的学科壁垒,也就是说复合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另一方面看,甘阳和刘小枫是两位非常具有魅惑力的学者,影响了很多的年轻大学生和学者——在北京、广州、成都乃至全国各地有很多他们的年轻支持者。但事实上,我们看到这两位先生时,总不免想到他们又在传播某种学派的知识——也不过是另一种专家型的知识。而且从现实层面上看,我们也同样感觉到了这点——他们的弟子无不是以古典诗学或者美国宪政作为自己的专业。

  在这层意义上讲,甘刘两位先生推动的古典学的转向,却更多的像是在“引逗”年轻人对于“西方古典学知识”的“迷狂”。而据我们所了解,古典学似乎并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知识——类似于近代以来所有的专业知识一样。而是以打破专业束缚,回归古典智慧为号召。但是在实践层面,却仍是以“专业”知识的面向示人。这就不能不引起我的疑惑了。

  为何两位先生以古典学为旗帜,而实际上兜售的仍是“古典学”为名义的斯特劳斯解释学派的专业学术。这种“古典学”的知识,其实在形式上与近代以来胡适、傅斯年、冯友兰等人带回来的“古典学”知识有什么差异呢?

  而落到具体的中国古典学,我想问题会更加的复杂。我先将具体的问题,放到诸位面前,然后在具体探讨中国古典学是否是可欲,甚至是可行的。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大而化之,如果小心从中仔细思考的话,我们快就会发现这里面又包含了很多具体的问题。中文有古代文学、古典文献、训诂学等专业,哲学系有中国哲学这个专业,而历史系更是有历史文献学和古代史诸专业,在这些专业都可称得上是广义的中国古典学。但是如果我们仔细辨析,就会发现这些学科都已经是现代西方学术分工下的学科门类了。这些知识虽然包含了经、史、子、集,这四类古典性的学问,但是我们会发现这些专业的同学,根本就没有一些共同的经典,甚至由于专业内部的划分,更会出现一个专业内部也不存在共同的经典——典范。具体说,古典文学会将《诗经》作为学科性的经典;古代史会将《春秋》、《史记》作为学科经典等等。如果将这些学科聚在一起,就会发现他们缺少共同的经典——缺少共同的学术传统。一群缺乏共同学术背景、传统和兴趣的人,是否能建立起一个广义的中国古典学呢?

  何种意义的古典,如果单纯的古今判别的话,单纯按照1840年的划分的话,这个古典时代也是存在着今古文之争,儒释道三教之争,汉宋之争,理学与心学之争,这些争论背后都意味着这个古典并不是一个单纯意义的经学,而是一笔复杂的遗产。不同学派,不同的专业,存在各式各样的经典。

  最后一个问题是,由上面两个问题引发。如果,设立古典学的话,如何选择导师。中国传统学术非常重视家法,重视师承授受。而百年来,中国古典学经过百年的发展变化,逐渐形成以文史哲宗等多专业学科。而这就意味着,如果重新将这些专业重新汇聚结合的话,我们找不到任何一位合格的古典学教授。当然,如果放宽一点,古典语言学教师还能做到对各种典籍的阅读与评析。但是,这已经原非我们做期望的古典学。

  那么,是否中国古典学就不可能做得到呢?我想这个问题,并非绝无可能,而是要通过具体的分析,才能找到一条切实的古典学道路。

  如果说,文史哲等专业是中国古典学栖身的唯一场所,所以古典学必须将文史哲重新整合。我想这大可不必,当今文史哲三系无不以现当代西学为体,中国文学、史学、哲学的研究和教学,无不以西方现代的各种时髦理论为导向和基础。国学在历史系所站的份额最大,但历史学接受西方现代理论的洗礼恰恰是最彻底(晚近几十年几乎全盘人类学化了就是明证)。而即便想要保护中国伦理传统的当代儒学,也几乎无不依傍西方的各种现代论说。这这层意义上讲,文史哲三个专业基本上已经全盘西化了。

  而如果从古典的视野出发,我们就会发现所谓的门户之争和学派偏见,皆是有解决的可能。我们从现实中,就会发现中国虽然多有学术门户争纷,但是少有宗教战争;屡有西学东渐——前有佛教进入中国,后有基督教、西方学术进入--但是,无一例外都形成了由中国特色的文化传统。佛教、基督教、西方哲学都在中国之外建立和传播,但我们看看周围,无论佛教、基督教还是西方学术,大多都是国人在翻译、解释和传播。虽有争议,但是却不会影响政治乃至民生。我想,这还是由于中国本身的古典学的传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样古典学和传统的胸襟。

  那么,如果我们从这样的古典学视域出发,重新审视中国古典的传统,乃至汉语言世界所积留的精神财富和资源的话,就会发现章实斋先生“学者不可有门户,但不可无师承”这句话的所蕴含的巨大包容精神。从这样的视域出发,已经形成的古代经典和已经成为汉语世界的佛教经典、西方经典、乃至将要翻译成中文的西方经典,都可以甚至是必须成为汉语世界的巨大财富和资源。

  王国维先生有云,“今之言学者,有新旧之争,有中西之争,有有用之学与无用之学之争,余正告天下曰,学无新旧也,无中西也,无有用无用者,凡立此名者,均不学之徒,即学焉而未尝知学者也。”以此,作为报告的结语,以就教诸位道兄学友。
附录之一

大家忽略了我对古典学的区分,都忽略了我讲的第一个故事。在第一个故事之中,我区分了古、今两种权力和古、今两种知识。刚才各位老师都提到了知识要求真、学科要细化。而在整个学术界都在做这样的工作,即使我们不去做现代性的学术,整个学术界也还是会去这么做。孩子说出“真理”这样的学问,大家都在做。

  反过来说,刚才我已经提出了什么是古典学,允许我不恭敬的说,古典学就是关于修辞的学问,文学也是修辞。某种意义上讲,古典学就是编织——换句话说是谎言。谎言是什么?我在前面的报告中并没有提到这一点,但是我想在这里申明一下。
  古典学问并不是像现代学术一样,如孩子说出的“真话”,而是如同骗子和大臣一样说“国王身着最为华美的衣服”,这是古典学。在这个故事中,你如果这么思考这个问题的话,就会对各位老师刚才的问题有个很好的解答。
  第二点,古典学有什么用?我在这个故事中也提到了——编织。我们社会不缺乏各式各样的真理,每个学科都有真知灼见。物理有物理的真理,哲学有哲学的真理,甚至佛教或者民族学都有自己的真理。那么大家告诉我,谁才是这个社会中的真理,究竟是谁说出了这个社会的真相?谁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古典学和孩子说出的真理,并不完全是一回事。如果大家能够很好的理解这则童话的话,其实就已经对古典学有了清晰的认识。我在这里不重复这则童话。而是想要讲另外一则故事,也是对同样故事的解答。在《法华经》中有一则著名的三车之喻。
  三世如火宅,人们生活在着火的房子里。长者用了骗术,将世人从火宅中救出来——外面有三辆华美装饰的牛羊马车。柏拉图也有类似的寓言,由于大家不熟悉,我就不讲述了。其实,在各式各样的古典学术中都存在这样的寓言。我在阅读施特劳斯的时候,得到最大的启示在于,阅读古典并不是教会你真理,而是教会你去说谎。
  这个世界是依靠真理维持,我对此表示极度的怀疑。各种真理的斗争,才是这个世界混乱的根源。美伊战争源于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真理的斗争。诸神大战才是这个世界战乱的真相。文化冲突就是真理之间的斗争的外在表象。
  到现在佛教与儒家还有那么尖锐的冲突吗?依然有冲突,但为什么大家能够相安无事坐在一起,维持世界稳定的并不一定是真理。或者真正维持这个世界存在的,恰恰就是由于谎言的存在。如果没有谎言的话,这个世界已经千疮百孔了。美国攻打伊拉克,用的恰恰是谎言。如果学习”说谎“是学术研究的话,那说出去一定会被骂死的。而这恰恰是真相。如果你真正在阅读经典的时候,就会发现他并不以教会你世界的真相为目的,史书中记录的并不完全就是史实,《春秋》中的周王狩猎,并不是史实,而是屈尊降贵到诸侯国,为诸侯祝贺,而史书中并不能这么记载,他需要修辞,需要粉饰这个事件,来维持一个大一统的局面。这个大一统的局面,被我们的五四先贤们——胡适、顾颉刚、傅斯年们戳的千疮百孔。
  他们指出中国并不存在大一统的局面,并不存在统一的历史传统,这的确是说出了历史真相,但这一切真的有助于我们理解这个中国传统文化吗?有助于我们进入历史吗?有助于我们的学术吗?同样,在座的各位老师会将社会真相,在课堂上宣讲吗?我们照样需要用各式各样的现代学术来粉饰这个现实的世界,某种意义上讲,现代学术的专业与门槛,也是一种现代性的神话,也是用来维持这个世界的一个手段。
  在这里,我想谎言是否就一定是恶呢?我想说谎者未必有这样的用心,问题的关键在于当我们看到世界的真相后,如何去面对的问题。当我们知道这个世界是由谎言维持的时候,我们是像孩子一样去戳穿谎言——去做余杰、韩寒,还是做一个古典学学者——士大夫一样努力弥合这个世界上的矛盾与冲突。学者是否有道德,并不是看他是否能戳穿谎言,而是看他能否为这个荒谬的世界、充满了纷争的世界,披上一件华美的外衣。
附录之二
 知识对所有人都是一致的吗?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知识对所有人并不完全是一样的。读书人和不读书的人,对于真实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大多数人是生活在谎言之中的,当你让他们接触真实的时候,他们会反抗——这是柏拉图“洞喻”所阐述的。
  让世人面对真相,这真是对他们“好”吗?佛教是否要渡尽所有人?但是否有前提呢?这些问题都是值得考虑的。
  古典学是造就什么样的人?真正的读书人才会试着接受真相,才会在纷纭复杂的真理面前,有一个平和的心态去面对。只有真正的哲人才会接受真相,而这并不是给大多数人所设立的。
  反过来看,现代启蒙哲学有一个设定,人人都可以接受知识,从知识中启蒙——获得真相。孩子的真理,对于个体而言,是否就是一件幸事?我们这个世界,跟随孩子眼中的真相,还是要回到君臣父子这样的世界来——这个世界需要会编织的人。
  海德格尔曾经有过哲思与闲言的区分,这也恰恰是哲人与大众的区别。古典学是少数人的。启蒙哲人有一个概念,每个人都可以通过知识接近真理——这是启蒙哲学观的一个基本框架。真理如太阳普照大地,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接受真理的光辉。
  当我们确认了启蒙的平等观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没有了传统金字塔式的结构了呢?这个世界依旧存在金字塔的权力结构,启蒙哲人依然为这个权力金字塔在服务,虽然他在说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这难道不是谎言吗?
  读书有什么用?古典有什么用,读书有什么用?知识人到最后干什么?我想学而优则仕,并非一个伪命题。作为戳穿谎言的孩子——这样一个新的知识阶层,当他们长大之后要做什么?任何人都要长大,当他长大之后,他要去做什么?他们是要做街上的平民,还是要做主动编织谎言的人?我想提出的是,孩子终究会长大,不会仅仅停留在戳穿谎言的层次上。
  我思考的前提是,金字塔式的权力结构。金字塔是否是客观存在的,他是否得到真正的挑战。这个世界是否存在一个非金字塔式的社会结构。至今为止,从我学历史的角度出发,无论是历史上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制度,不存在一个非金字塔式的稳定社会的结构。
  是一群读书人,还是群氓,能够为这个世界提供秩序?这是问题的根本所在,我不相信自然能够为人类发展出一套合理的社会秩序,我不相信哈耶克的自生自发的社会秩序学说。为什么?我们不可能将社会完全抛给自然。反过来说,什么人能够控制社会的问题?我是学历史的,你除了真正从历史中吸取经验的人,从古典中学习语言的人,才能真正维持这个社会的稳定。孔子早就说了“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就是古典中对于公平的看法。你可以说她是谎言,也可以说他是真理。我们需要向古典里学习什么,这才是我关心的所在。现代学术是戳穿谎言的,你越跟他学,戳穿的越多。
  在任何一个社会,都存在发展的平衡点,这不在于西方发展到什么阶段,我们也需要到什么阶段,而是说在阿伦特的书中提到的,是知识分子对当下的一个判断力,而这个判断力来源于什么地方?真正的编织能力,是指心中必须有真理,否则是编织不出来的,即便是编织出来也是人云亦云的东西——也就是大众的语言。启蒙哲学中,太阳普照大地,人都可以接受理性光辉的,佛教中也提到了法雨普降,但是有草有树,有绵羊,有虎豹,有人,这都是不同的。不同就是有差异的,老虎为什么可以吃羊,这是有自然秩序、等级的。你认为自然秩序是不公正的,老虎不能吃绵羊?我想说明,这个世界自然是不公正的。人与人之间的差异,这是自然的秩序和等级。 我想说的是,人与人的差异,这是正常而且平常的。人有学习能力和没有学习能力,这是天生的。差异和不公正,这是事实。大家只能在认识到差异的前提下,才能谈到公正问题。大家是没有差异的,这是不可能的。公正是在承认人与人有差异的前提下,我们才能谈公正。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那衡量这个世界的秤砣在哪里?已经没有圣王——哲人王了,不信上帝的话,也是没有评判的。只有是读书人,承担社会责任的人,才能维持这个社会的公平与正义。我不相信每个人都心中打小算盘,就能打出一个世界的公平与正义。华尔街中那些大亨,他们的算盘比谁打的都精明,但是这个世界会公正吗?美国再牛,也不会为世界的和平与公正着想的。美国人都很聪明和智慧,但他们能承担世界的公平与正义吗?没有,他们还是为自己打算盘的。我不相信美国会形成一个世界性质的伦理,为世界公正公平做出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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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18日星期五

相似的命运,共同的喘息

东欧和中国唯一相似的就是社会主义统治这段经历了,在二次大战后的欧洲建立了一系列的社会主义国家。这些国家的建立,固然有二次大战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社会主义的实践。而与此同时,东方的中国也建立了相似的社会主义政权。这两段经历的叠加,就是这篇文章的主题。

在阅读的过程中,经常会感到窒息,很多语句非常的惊心动魄,也许是我过敏了。但是其中很多的语句,让我感觉到毛骨悚然。这也是我开始写作的重要原因。

在一个高度组织化的环境里,权力会产生出一种不喜欢自由的人。因此,丧失自我实际上是这一制度的必然显现。人们处于一种犬儒主义的心态,不相信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对周围的善恶是非麻木不仁,甚至助纣为虐。

看到这里,我心中已然明了,这并不仅仅是我周围的事情,而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证明了一点,丧失自我恰恰是极权社会的重要特征,让人们失去对于自由的兴趣,而服从于现实的政治,不恰恰是我所厌恶的吗?

三十年来作家们想尽办法对付主题的限制,巧妙地躲避审查,却使得波兰小说中影射和掩饰的模糊之风盛行。为了设法让自己的观点从审查官的眼皮底下通过,作者的技巧损害了信息的完整性,甚至于审查官的红铅笔。

这种感觉在北京时常困扰着我,在信息化的时代,电脑网络手记各式各样的监控无处不在,而在北京这种情况又格外的突出。刚入校门,学校的开学典礼就是以两个学长的坐牢谈起,进而对我们刚入校门的学生进行恐吓。然后就是三年的学术压抑,让我对于上文提到的,主题审查记忆犹新。这样的生活,就是我们的生活。而这样的损害必将是终身的。

这样的损害常常导致作品主旨与作者意图相左。久而久之,作者甚至会不自觉地认为,发表的东西就是自己原初的思想。语言本身也受到了伤害,在那些公开的文字中,诸如自由、民主、人性等都变成了毫无实义的虚构概念。……词语与事实之间脱离了关系,人们失去了称呼事物真名的可能。

当我的论文写出来的时候,我知道他被阉割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我思考的东西,虽然它承载着我的努力,但是从内容到形式,都不是我思考的产物。我相信,虽然他能通过论文资格的审查,但是根本就通不过我内心的审查。我甚至不敢在其中表达我自己的思考,我对该人物的看法——这一切都源于权力对于思考的限制。我知道这样的文字,看似荒谬但是却是真实的现实。

在毕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在努力恢复自己的思考和语言能力,但是我发现它已经受到了伤害,这种伤害在我的文章里表现的淋漓尽致。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能恢复正常的表意功能。但是,我相信通过坚持不懈地阅读和写作,能够改善我现在的语言和思考的障碍,将事实和语言连接起来,重新修复我的思考和世界的断裂。

政府和意识形态尽力强加于我一个我并不认同的现实,并且声称我的现实是歪曲的,错误的,虚假的,而唯独他们的才是客观的,是经由全部历史以及政府机构官员决议所核准的。权力的声音就是真理的声音,他对任何问题都提供一个规定的答案,并把迫害的现实变成一种可以删除的信息,不是因为害怕它会引起公众的痛苦,而是因为他必须不存在。

这就是我在北京所经历的一切,完全的一样,她根本不允许你有任何对于现实的思考,而将她的声音作为历史真理的存在。我相信这样的问题并不是简单的相似,而是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原始原因在后面。权力代表着真理,代表着最后正确的答案,你无从选择,你只有接受——承认权力就等于承认命运,他们都不可更改,而你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否则就要受到惩罚。而我就是这样一个被惩罚的幸存者。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接受了训诫,并化成为了一种行动。但是,我知道内心中还有另一种声音的存在——良知才是衡量事实的标准,权力从来都不是,也根本不可能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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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16日星期三

阅读与自虐

本来阅读是件暗爽的事情,到现在反而像个苦差事了。过去读书,偷着读,藏着读,就是为了能够多看上两眼。现在书就摆在那里,都懒得去看,去翻。也许这就是后现代社会的苦恼,一下子富裕到什么都找得到,什么都看得到,什么都懒得看的地步了。

不过,相反的是有一些人,总喜欢喊读书,然而另外一方面却把阅读仅限在某些领域——高大全的方面。当然,我知道能够阅读这样的书,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但是,这种优越感能够叫做读书吗?而且很多书,读起来的确像是自虐,像是给自己找麻烦。但是,我想大多数的书,还是能让人感觉到快感的。

说真的,读书这种快乐,其实就是对于不了解事情的行动。我们可以看电视,可以看电脑,当然也可以看书,如果看书不爽的话,为什么不可以看小说,读其他的书呢?

这个时代,其实还有很多的事情,等待去了解,而不是去争谁读得多,谁读得好,而是你能对这个世界理解到什么地步。于是乎,阅读就是一个理解世界的好方法。说真的,这样的阅读其实很爽,至少对于没看过,不理解的人,这样的阅读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知道你知道的所有一切,但你却不理解我。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偏见。阅读会造成某种偏见,用阅读的群体来区分,其实这仅仅是内容上的区别,但是人为也会有某种偏见。当阅读以自虐为乐的时候,这些人却还自鸣得意。岂不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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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15日星期二

传习讲会书目

中国经典

l        周易
l        礼记
l        左传
l        大学、论语、孟子、中庸
l        诗经
l        孝经
l        说文解字
l        史记
l        三国志
l        汉书
l        后汉书
l        资治通鉴
l        史通
l        世说新语
l        老子
l        庄子
l        荀子
l        韩非
l        山海经
l        楚辞
l        文心雕龙
l        昭明文选
l        韩昌黎文集

西方经典

l        圣经
l        理想国、斐多
l        回忆苏格拉底
l        伦理学、诗学、政治学
l        荷马史诗
l        普罗米修斯
l        俄狄浦斯
l        莎士比亚四大悲剧
l        论自由意志
l         君主论 论基督教君主的教育
l        谈谈方法
l        政府论
l        国富论
l        人性论
l        道德形而上学导论 判断力批判
l        论美国的民主 旧制度与大革命
l        意大利文艺复兴的文化
l        自由史论
l        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 儒教与道教
l        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 自杀论
l        货币哲学
l        卡拉马佐夫兄弟 罪与罚
l        论文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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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喃细语》系列阅读书目

论语别裁
孟子旁通
老子他说
庄子諵譁
大学微言
禅海蠡测
历史的经验
楞严大义今释
楞伽大义今释
如何修证佛法
圆觉经略说
金刚经讲什么
易经杂说
易经系传别讲
中国佛教发展史略述
中国道教发展史略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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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法心传》系列阅读书目

蒙文通学记
孟心史学记
劬堂学记
量守庐学记
量守庐学记续编
励耘书屋问学记
蒿庐问学记
存斋论学集
殷海光学记
师门五年记 胡适琐记
上学记
陈垣史源学杂文
通过阅读近代学者的学术方法,总结学术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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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蒿庐问学》系列阅读书目

先秦史
秦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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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14日星期一

彪悍的精神不需要解释

辜鸿铭这部《中国人的精神》,是从英文本翻译过来的,也就是说这部书设定的读者其实是英语国家,而不是汉语国家。虽然,有很多对于这部书的评论。但是,如果我们不了解辜老的写作心理,就很难明白这部书的动因。

先说这个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娶在东洋,仕在北洋的老人。可以说,他大半的生命都与西洋联系密切。南洋是西洋的殖民地,而东洋又是脱亚入欧的先锋。在这样的一个文化背景下,用英文写出了《中国人的精神》。他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我们发现他在写这部书过程中,首先第一件做的并非是定义中国精神,而是将中国精神与西方宗教相类比。通过否定的修辞方式,来反视中国精神。也就是说中国人精神这个定义是通过西方宗教的类比中产生的。在这点上,林东杰称其为跑题了。而正是在将中国精神与西洋宗教的类比中,辜老找到了中国精神的特质——非宗教的宗教精神。没有神权,用世俗皇权来定义的神权。没有宗教,而以学校和宗祠来代替宗教。通过荣誉感——忠诚感,来沟通家族和国家的纽带——既是荣誉也是义务。

近百年来,将儒家视为宗教的潮流,一波接一波。然而,中国文化的精神,却与我们当下的生活渐行渐远。余英时先生曾经对于儒家有已成游魂的判断,认为中国文化的精神,已经缺乏社会依存的载体。这样的理解,当然能够解释我们对于传统的日益疏离。但是,却不能解释五代之后的儒家学术的回复,也不能解释元末明初的儒家的复活。虽然,科举考试消失了,并不意味着传统思维从社会的消失。文字的简化,也没有完全割断后人对于阅读的兴趣。真正断裂的其实是教育,我们已经没有能够阅读和教授传统的老师了。

中国文化的精神并不仅仅是与西洋宗教与哲学的对比,更重要的是我们对于自己的确认。我们是否了解自己是从何而来,能做何种的事情?这些才是中国文化所急需解决的问题。我们知道自己在外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的也许并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们往往将他人对自己的眼光,看成是客观研究——佛印和苏东坡互相观看对方,苏子曰:你像一泡屎。佛印曰:君如活菩萨。他人之见,来决定自己,这种文化研究到最后不外如是。当自己不能确定自己的时候,又如何能从别人眼里看到真实的自己呢?

附记:

夫子云: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别人不了解自己,自己不恼怒,其不失作为一个君子。这个才是中国人的精神命脉所在,而并不在于西洋之人,如何将中国精神想象成怎样,亦或是为了让外国人了解中国,而拟造一个中国人的精神出来。中国人之精神,自在于每个文质彬彬的君子身上,不必令做什么中国人的精神,徒增口舌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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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死的隐喻

小说之中,以少女跳楼事件为引子,展开了整个故事。而死亡的气氛也是弥漫在整个故事之中,将生与死的问题直接暴露在观众眼前。将死亡视觉化,是这部动画的特色所在。但我关心的并不是如何营造一个死亡的气氛,而是作者将“死亡”究竟演化成怎样的一个主题。这个主题,能带给我怎样的思考。

一、睡眠与死亡

一个沉睡了两年的少女,从睡梦中醒来,并且获得了观察死亡的能力。而她的沉睡,是由于体内两个灵魂厮杀的结果。等她醒来之时,发现双重灵魂只剩下了一个。对于她困惑的是,某一种程度上,“他”已经死亡。而活着的那个灵魂,还算活着吗?按小说的说法,就是缺乏一种存在的切实感。从故事的叙述上看,死亡存在于睡眠之中,而醒来只是对于死亡的确认。少女的观察死亡的能力,似乎伴随着自身灵魂的死亡,而慢慢展现出来。通过自己的死亡,观察别人的死亡。

二、存在与死亡

当肉体的感觉消失之后,是存在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而我们无法将灵魂和肉体的存在很好的结合起来,生存是指肉体的存在,还是指灵魂的存在。如果肉体存在,但是感觉消失了之后呢?灵魂是否还存在?对于这个讨论,看似近乎于虚无,但是我们必须看到灵魂封闭在肉体之中,肉体的存在感消失之后,灵魂的存在感也逐渐虚无化。直至两者虽然共同存在,但却如行尸走肉。

三、空虚与死亡

与肉体感觉消失,灵魂存在相反,假如肉体感觉存在,而灵魂存在感消失了,又将如何?这个主题,作者设定了肉体内部存在一个信息的处理机制,而不存在灵魂本身。这样的处理,能够让一个人“实在”的生存在世界上,而不被外人所怀疑。实际的肉体,空虚的灵魂。这样的极端设定,让我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周围存在大量的肉体机器,没有灵魂,没有知觉,只有肉体的存在本身——生存本身被简化为肉体的维持。这种存在,被故事简化为死亡。

四、荒谬与死亡

昨天死了,今天复活。看似于卡夫卡的寓言,但是却周而复始的发生。当有一天,我们实在忍受不下去,打破这样的荒谬螺旋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已经荒谬地死亡了。其实,这是西西里福斯神话的改造版,徒劳无益地在做着某种荒谬。一旦我们从这种荒谬解脱,就意味着死亡本身的到来。这个故事讲述的非常简洁,故事的设定也是围绕着这样的荒谬展开。当有一天我们面对自身的荒谬处境,而试图反抗的时候,就有可能面临死亡。在荒谬与死亡之间,我们究竟会做如何的选择。

将荒谬与死亡,置于小说之中,卡夫卡、加缪已经开始了。而在日本更进一步将这种思考,融入到动画之中。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创举,而且打着唯美和血腥的双重旗号。但是,就故事本身而言,写作并不是完全成功——但小说作为商业上的卖座,却倒是另外一回事了。正如作者所说,这仅不过是少男少女恋爱故事而已。那么,死亡与荒谬不过是这个粉色故事的华丽包装而已。浅薄的故事加上诡异的思考,成就了这部卖座的动画,也加剧了我对于日本文化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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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的代价

看着一张张无辜的脸,我一直在想为何我要这样做。为何我要去教书,为何我要这样拼命的写作。这一切都是挺无聊的结论,我要改变——就像那个美国小黑人一样。

不自信,缠绕这一种情感,他让我感觉到自卑,一种从内到外的自卑,我不是传统意义的学生,从来就不认为学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虽然很多的课题需要工作,许多的论文需要写,但是这些东西又与我何干?我是彻头彻尾的犬儒,对于这个社会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所有的兴趣,都在阅读和写作之上。至少这个东西欺骗不了我,但是我知道这样的生活是一种空中楼阁。我不是一个坐得住的作家,写不出什么高妙的东西,但是我知道自己能够干一些事,并不是无奈的空白。所以,我要超越自己的现在,让自己成为一种努力生活的标本,虽然很累,但是我知道这样的生活值得追求。

现在看起来,这样的努力是一种虚无,是一种无奈,是对自己的背叛。我知道自己的思考是怎样的,却不去追求,而是用来消费,让自己更加觉得自己没用。这是一种生活,一种被别人确定的生活方式。我必须通过别人的肯定来确定自己的生活方式。看起来,他很成功地确立了我的生活模式,但是成功地毁掉了我的生存理念。我知道肉体的生存不能证明存在,而存在却不能不拥有肉体作为支撑。而事实上,我的生活就是一种被动式的生存理念。我要用生命来证明一种存在,一种让人感觉到温暖的存在。这样的生活,其实才更加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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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10日星期四

喜爱生活

疲倦是我对周围世界的感觉,年轻人感觉疲倦,老年人感觉疲倦,生活的倦怠已经成为了一个事实。但是,我知道最重要的生活并没有开始。我喜爱生活,喜爱生命,喜爱未知的世界。这是我生命的勇气。

我在这个世界上,用尽所有力气为了能够开心一笑。说真的,我喜欢这种难以言语的感觉,但是我知道文字能够给我带来这样的快感。我能在文字的世界,漂流和畅游。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喜欢这样的世界,我知道他有太多太多的不如意,但是我知道他仍然是我的生活。

我在北京,在石家庄,在贵阳生活了些许年,有愉快也有愤懑,但是我仍然感觉希望就在前方,就在我们的生命之中。我在生活的半途中,找到了希望的未来,找到了希望的快乐。每个人都能找到世界的窗口,找到世界的门户。我不是否定世界的意义,而是世界的意义本身就是人创造的。

他不来源于人的感官,而是来源于人内心的创造。世界如果是由上帝创造的,也是因为他为了开心。我们其实也是在创造世界,用我们的双手来给这个世界增添无穷的乐趣。我喜欢生命,喜欢这个世界所带来的一切快乐。我知道这样的生活,本身就是快乐的源泉和基础。我在这个世界的努力过程中,找到了希望,找到了未来,找到了生命存在的意义。

很多人知道生命本身就是快乐的基础,而不知道生命和世界本身就是快乐的——无论是创造者还是体验者。我感觉自己渺小,是因为自己还未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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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与史学

谈顾先生的事迹,就不能不谈他的古史辨,谈他的古史辨,就不能不关心他对于孔教会的态度。否则,仅就学术思路上看,他可能收到清代学术的影响,受到今古文的影响和收到胡适的影响一样,都是相隔一层。毕竟在那个时代,受到这些影响都是不稀奇的,和他交往过密的傅斯年,本身就有同样的经历,但是却从未涉及古史辨——更确切地说,又另起炉灶办了史语所。但考察两人的主张,就会发现傅斯年的办所方针与顾颉刚的古史辨,就会发现他们对于政治的反感,进而将这些感情用于对于史学的研究,从而打破了传统史学以及由此而构成的社会意识形态。

对于前者,我们看刘起釪先生的《顾颉刚学述》,就会发现其对于顾先生早年所受的学术影响,进行了一一列举,并将其作为顾先生提出古史辨的前提。当然,如果没有学术的积累,就不可能提出革命性的意见——余英时先生成为典范性的著作。而另一方面,我们也要看到,无论是清代朴学的影响,还是今古文经学的研究,某种程度上都有一种内在的联系。我们看到清代朴学对于宋明理学的抨击,这种抨击在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将其成为神话或者玄谈,从而消解了其作为正统意识形态的作用。

而今古文经学两位大师的论辩更是如此,章太炎先生在国学演讲中,将意识形态的经学,化解成史学考证,从文字史学的角度,消解了古史本身的神话特征。而康有为的改制考和伪经考更是将古代典籍统统扫入“托孤改制”的神话之中。两者的论辩,看似是在古典学术的内部的斗争,而事实上我们发现两者虽然是经学大师,但是无一成为新政府或者权力的意识形态。而顾颉刚在承袭两者学术观点的时候,其实他们的立场也对于其产生了重要的作用——反政治的学术。

在这里,我们发现一个问题。其实,在袁世凯执政期间,康有为是组织过儒教会的,也就是康有为将儒学转化成宗教的努力。这个努力其实就与顾颉刚有着莫大的冲击,古典是宗教还是学术?如果儒家所描述的世界,是宗教化的世界的话,我们是否要遵循?这个问题,顾颉刚在傅斯年办的杂志上专门撰写了一篇文章,进行反驳论述,认为这样无疑会造成虚假孔子的可能。但是,我们注意到,他只是在反对儒教会的神话性活动,但是还没有反对史书中的古典时代的神话。

真正对于顾颉刚的古史辨产生具体影响的是胡适,他所倡导的新文化运动,最终将其推入到古史辨的旋窝之中。我们从胡适所扮演的角色,我们可以将其想象成为鲁迅笔下,铁屋之外的人——刚从美国留学归来,以哲人的角色对铁物中的年轻人进行启蒙。我不必论述顾颉刚在听完胡适的课之后的兴奋。但是,我们应该了解的是,顾颉刚在某种程度上,仍是读线装书的信徒。在得到胡适博士的启蒙后,就打开了顾颉刚最后一道闸门,对于古史的反思就超越了对于儒教会的鼓吹。同样一些经书,从《圣经》般解读的反感,到对于上古神话的揭秘,顾颉刚走出了一条古史辨的道路。

但是,我们回到了文章的最开始,启蒙与宗教的关系,始终是古史辨的历史背景。而顾颉刚所处的北京大学,其实也赋予了新的故事背景。古典式的大学——辟雍,是作为政治宗教的编织者,他不断将经典神秘化和宗教化,从而稳定了古典时代的社会。而作为现代大学,则是在启蒙与民主的旗帜之下的前锋,他以用于揭露神话和骗局为己任,以政治为学术的敌人。虽然,我们看到顾颉刚是以神话——无论是政治抑或是民间(上古史和孟姜女传说),但是我们应该注意到,他的矛头其实是对准了政治。用现代史学(启蒙哲学——我们不应该忘记顾颉刚是北大哲学系的学生)来对抗传统政治,用学术来戳破政治神话——宗教传说。

这样的努力,我们应该注意到当时的批评,比如柳诒徵等先生对其的评论,认为其的揭破作用,无疑会动摇人们对于古典的信仰,直至对于整个社会的稳定性产生摧垮的影响。这个批评,我们现在看来是非常清醒的。但是对于正在风头浪尖的顾颉刚先生,却是听不入耳的。他对其贡献称为,打破了中国一统的神话,戳破了封建迷信,总之点亮了人们对于整个传统的认识。这样的学术,在政治相当不稳定的民国,当然可以畅通无阻,至少政治无法对学术进行迫害。而对于一个相对稳定的政治来说,就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任何一个有权力的政治都会对于挑战者施以惩罚,而将其打入异端邪说。而顾颉刚的古史辨,将史学与启蒙哲学混为一谈,将史学打破上古史神话与哲学揭露宗教统治等量齐观,这对于削弱政治的统治,无疑会产生某种意想不到的影响。但是我们应该注意到,史家作为挑战政治威权的开始,也是后来知识分子在政治面前屡屡受挫的重要原因。堂吉诃德对于风车的挑战,到最后变为对于知识分子的嘲讽。而知识界也将其称为典范,就意味着权力与史学之间的紧张关系——如果我们还记得王丹也是北大历史系学生的话,我们就因该清楚地认识到现代史学与政治之间的冲突关系。

写到这里,我必须承认,无论顾颉刚如何辩称古史辨的纯学术性质,我们都不应该忘记其对于神话——政治所产生的影响。而新中国建立的马克思主义史学研究,其实某种意义上讲仍然是神话——政治体系中的一部分,而走出意识形态影响的当代史学如何走下去,我们应该重新反视顾颉刚的《古史辨》与儒教会的关系。从而,会得出至少当下应该注意的一些问题,否则新史学是否会得到顾颉刚相同的结果,我想者总是需要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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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8日星期二

我为什么要办《盗火》Prometheus/Προμηθέας

大学十年,我为了读书,不断去争取帽子,在国家扩招的岁月里,我幸运地获得了硕士和博士的帽子。但从心底上讲,学术越来越让我感觉到压抑和不安,为了读书所以攻读学位,而在攻读期间却被被禁止读书和写作——大多老师是好意,毕竟戴帽子比读书更重要——结果清一色劝我拿了学位再读书。

在这十年里,我发现阅读逐渐在我的周围消失,在北京的时候,每当碰到老友,都会提前说一句,不好意思,最近没读什么书。或者,在网上聊天的时候,都会提前说一句,好久不读书了。如果说,上学的时候,还必须读书——虽然有可能根本就没有读过什么书——到了社会上就更不会去读书了。而据我所知,说这些话的朋友,大半都在和高校相关的领域。

在学校上学的时候,我们不必读书,因为有学位上的压力——读书会造成学位的压力,这倒也是天朝才会有的事情。在高校和科研机构也还可以不读书——因为有生存压力。现在的压力之多,都可以成为不读书的理由。那么,学生可以到学校不读书,老师也可以不学习而教书。这种沆瀣一气的学风,还造就了中国十年来的人文社会科学的大跃进——从三代工程到大清史项目,无疑都代表着天朝的学术水平不断攀升的显证。

而另一方面,在无数的学术产品不断产出的同时,高校大学生们不断传来就业等于失业,研究生给导师打工,大学生比不过农民工的消息。我就要问,办高校就是为了粉饰太平?教师就是为了养家糊口——骗国家财政?看到无数研究项目和论文在概述写作意义,我总是忍不住恶意的猜想,这是真的吗?或者,这种独创、填补空白本身就是意义——空白的意义!

经历了十年的大学生涯之后,我静下来反思自己的生活——从热爱读书,迷恋学术,到现在看到书本就掩饰不住的疲惫——读书前都要考虑一下,看这些书能不能申请国家课题,能出怎样的成果——多年前,我父亲就已经说过了,如果获得不了学位,我买的所有书都是无意义的!是的,阅读是无意义的,是奢侈的,是不合时宜的!

在这样的时代,权力统治着整个社会,金钱是万能的象征——这是我们憧憬的文明,还是我们在重新走向荒蛮。粗俗在嘲笑文明,浅薄讥讽智慧,大学生去卖猪肉和红薯,而早已辍学的同学早已开上宝马奔驰——这就是我们的时代——一个近乎于黑暗的时代。

火,在希腊神话里,是由普罗米修斯从天上带给人间的礼物,它象征了文明和智慧,并令上天诸神感到恐惧。人世间本身就是缺乏智慧与文明的荒野,习惯于血腥与野蛮、暴力与恐惧,而火则将人们从其中解救出来。这个时代,火在哪里?

说真的,我并不知道火在哪里,智慧在何方,现实的问题该如何解决?我同样生活在这个黑暗的时代,希望还被压在潘多拉的箱底。如何将希望解救出来,如何盗取上天的火焰——照亮这个漆黑的时代?我提不出答案,但不代表我不做任何努力——火种存在于历史之中,智慧匿迹于典籍之内,如果我们不去寻找,火焰就不会点亮这个时代。

所有心不甘于黑暗的人啊,都来探寻智慧的火种吧,用它来照亮整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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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时代

读《顾颉刚先生学述》,看到顾先生对于当时代的评论,录下以供大家赏玩。

我们所处的时代太好,他给予我们以自由批评的勇气,许我们比宋代学者做进一步的探索——解除了道统的束缚;也许我们比清代学者做进一步的探索——解除了学派的束缚。他又给予我们许多崭新的材料,使我们不仅看到书本,还有很多书本以外的东西,可以做种种比较研究,可以开创想不到的新天地。我们不敢辜负这时代。

看到此,我不禁感慨,为何顾先生开创的这么有生命里的学派,到了现代又成了新的僵尸了呢?我们不敢质疑当下的学术风气,我们失去批评的勇气,连早已被顾先生提倡的学术勇气,在这个时代也所剩无疑——剩下的都是一些不看书人的妄断。我们看到了比前代人更多的材料,但是却已经不屑一顾了,我们得到以往所接触不到的理论,我们也不再学习了。也许,这个时代的条件比那个时代更好,但是却已经失去了探究的勇气和能力——这是一个好的时代,还是一个最坏的时代呢?

这个时代也允许批评,许我们比建国后的学者做进一步的探索——解除了意识形态的束缚;也许我们比改革开放后的学者做进一步的探索——解除了对西方学术的迷信。他又给予我们电脑与网络,使我们不仅能够看到更多的古代材料,还能让我们了解西方的研究与发现。可以做种种的新的比较和研究,可以开创新的研究思路和方法。我们不敢辜负这个时代。

顾先生的时代,虽然我没有赶上,但是新的时代就在脚下,我们能够熟视无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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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时代

读《顾颉刚先生学述》,看到顾先生对于当时代的评论,录下以供大家赏玩。

我们所处的时代太好,他给予我们以自由批评的勇气,许我们比宋代学者做进一步的探索——解除了道统的束缚;也许我们比清代学者做进一步的探索——解除了学派的束缚。他又给予我们许多崭新的材料,使我们不仅看到书本,还有很多书本以外的东西,可以做种种比较研究,可以开创想不到的新天地。我们不敢辜负这时代。

看到此,我不禁感慨,为何顾先生开创的这么有生命里的学派,到了现代又成了新的僵尸了呢?我们不敢质疑当下的学术风气,我们失去批评的勇气,连早已被顾先生提倡的学术勇气,在这个时代也所剩无疑——剩下的都是一些不看书人的妄断。我们看到了比前代人更多的材料,但是却已经不屑一顾了,我们得到以往所接触不到的理论,我们也不再学习了。也许,这个时代的条件比那个时代更好,但是却已经失去了探究的勇气和能力——这是一个好的时代,还是一个最坏的时代呢?

这个时代也允许批评,许我们比建国后的学者做进一步的探索——解除了意识形态的束缚;也许我们比改革开放后的学者做进一步的探索——解除了对西方学术的迷信。他又给予我们电脑与网络,使我们不仅能够看到更多的古代材料,还能让我们了解西方的研究与发现。可以做种种的新的比较和研究,可以开创新的研究思路和方法。我们不敢辜负这个时代。

顾先生的时代,虽然我没有赶上,但是新的时代就在脚下,我们能够熟视无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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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7日星期一

三流的学者

在读书的时候,一直都有一种莫名的困惑。如果,历史就如同科学一样的话,那我又算什么呢?三流的研究者,一个二道贩子?说真的,我对这个问题一直怀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思绪。甚至有段时间,我因此而产生过厌学倾向——如果做不到最好,就不如不做。事实也是如此,我在某些老师眼里一直就是三流的货色——永远也达不到一流。

但换句话讲,谁能保证自己是一流,才去就学呢?难道一辈子都要是重点、重点和重点,才能做一流的学者吗?说真的,这也不过是一个神话,至少这个神话对于我来说早已经破灭了。如果一流学者能够做到的话,我们至少要明白他们做过那些,如何做成功的。我想这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至少我能将他的思考复述一遍,表示我也能达到他的思维高度。

谁也没有权决定,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做某些事情,而其他人就不能做。而是我觉得如果这件事值得做,那就应该将其做好,而不是做个半吊子。所以,当一流的学者也好,当三流的学者也好,都阻止不了我要做一个好的读书人。要明白事理,要善于写作,勇于表达。其实,我觉得能够做到这里,就已经是我的能力的极限了,至于说要跟世界领先水平作斗争,这种事我是做不来,也做不好的。

如果,我能读最好的书,能写最漂亮的文章,能有好的读者,我想三流就三流吧。我也不像跟那些看不懂的一流文章相提并论,毕竟我是三流的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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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出版吗?

现实告诉我们,出版是困难的,原因在于国家对于媒体的控制,但是出版真的很困难吗?我想答案又是否定的,也许本身这些胡乱猜忌的文字,本身就缺乏读者,而事实上真正的文字,是有读者的,而且就是面对面的阅读。

网络比过去更能改变一个社会的面貌,我们在谈论写作的时候,已经涌现了太多太多的写手。出版就像吃饭一样简单,每天的出版,每天的更新都意味着大量读者的出现。而这个现象又是令人失望的,没有人在网络上去阅读《理想国》,虽然他唾手可及,但是谁会有上网的时间,自我教育呢?

我是不是夸大其词,只有网络文学才有网络市场?但是,我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网络写作的队伍上来,很多人连网络都没有接触过,就已经开始了网络写作,而且并不是速食文学,更显得庄重不堪。

在这点上,我相信已经出现了出版,过着有着出版的雏形。所有可以写作的人,都可以开始写作,只是读者越来越少——网络对于写作和阅读来说,是一件难以形容的考验,是不是有人来阅读,始终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但是,什么文字是可以阅读的?是因为内容,还是由于写作本身造成的。

我坚信一点,就是写作本身并不是轻易完成的事情,能够写作就意味这有一眼不枯竭的泉水,能够源源不断地产生着新的思考与文字。但是,还有什么比阅读,能够产生这样的作用呢?我现在鼓励写作的时候,我也在想,阅读和写作本身就是一体两面,没有写作就没有阅读,而只有阅读,才会有写作的动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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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读者而写作

长时间以来,我都为了这个问题而困惑,为了谁而写作。说真的,我的文字对于专家学者而言,无疑是毫无乐趣的。而我又生活在一个读书人的共同体内,所以为了写作一直而苦恼。但是我也清醒的认识到,其实学者的阅读群体非常小,而且误读和不被理睬,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因此,我一直对于自己的写作缺乏信心。

但另一方面,却发现自己如果不写作,就意味着失去了语言的能力。而让自己真正放弃了语言和交流的可能性。我知道,这点上很多人跟我有共鸣——他们可以写一些他们都不愿意重新阅读的文字——混口饭吃,但是对于真正的写作,他们都没有准备好。至少,我是如此,而太多的人都是如此,从现实的交流层面上看,大家都是失败的交流者,要么倾听、要么夸夸其谈——言不及义。虽然,大家都看好后者,而我知道他们也是缺乏交流的对象。

在这点上,我很羡慕孔夫子、苏格拉底和释迦牟尼,都有一个很好的交流空间。我都欣然想要做他们的弟子,跟他们交流往复。但是,现实是我必须找到写作的对象——他们是谁,他们想要知道什么?庆幸的是,我在学校里,我有学生,他们虽然不是很好的交流对象,但是他们在努力地提高自己。也许,是我一厢情愿,将他们培养成为沟通者。只是,很多情况还很难以判断。很多文章,都是应景性的,我知道身份改变,对我意味着什么。不是越开放,就是越封闭。而后者,恰恰是我的一个处境。

据说,好的读者就是好的作者,他们用笔来交流。也许,我知道这个只是也许。但是我知道,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一个读者,就是渴望被交流的对象。只是,现在的我才找到真正的读者,真正的交流者。所以,写作的对象决定了很多事情,比如说文字表达的能力和表达的内容。只是,我做好准备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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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6日星期日

遗失梦想

前段时间,我问一位朋友,最近还做梦吗?他说,忙都快忙死了,哪里还有时间做梦。时过不久,他就在空间里,写下了许多曾经的梦。他是有心人,而我确实无心人,曾经很多的梦想,到现在我都忘记了。就如同,他不曾出现过一样,在醒来之时,就已经忘却了。

但大概依稀曾经还有一些梦想,留了下来,通过各种奇异的方式。我能记下来,能写下来,也许就不能算忘记了吧。很多梦,就是梦,没有必要较真,也没有必要害怕。

我有很多位老师,他们在我的生命中,产生了巨大的作用,虽然看似不经意之间,但是已经改变了我的人生旅程。我一直想要将他们记下来,两位男性和一位女性,在我的人生中,给我指引了方向——董葆莉、付金才和张新民。

另一个梦想,就是关于阅读中的私淑老师,他们在我的阅读经历中也指引过方向,他们是田中芳树、李泽厚、南怀瑾、钱穆、余英时、刘小枫、哈耶克和施特劳斯。也许,这样的阅读组合会让人产生诸多的困惑,我也对此表示过疑问,但是我的梦想是,重新梳理我的思想道路,对于他们的阅读是缺不了的。梦想能有机会,重新走一遍我的思想历程,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梦想。

三联有一套学记丛书,里面有许多位我心仪的老师,如何向他们学习,这是我的困惑所在,我希望自己能够将这套书认真阅读,并且将其中的方法学到手,这是我的另一个梦想。

这些梦想的实现,其实无非几种方法,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方法就是阅读,并将其变成我的文字,不仅仅是从书籍上的占有,更是对于整个阅读过程的思考。梦想离现实的距离,其实就是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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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坚固的东西都消散了

这是在母亲的空间里读出东西,所有曾经学习坚持的东西,在这个时代被弃如敝履。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母亲,也许只有我们兄弟才成为了母亲后半生的信仰。我知道,现在如何使她不失去生活的勇气,但是我无法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其实我真正羡慕的是父亲,虽然被这个社会碾压,但是似乎他还没有忘记一些东西,他曾经坚持过的东西,只是觉得有些东西不合时宜,所以就隐忍了。这样的心态,让他虽然对当下有所失望,但是却从来没有失去过对未来的信心。就如同,多年以前他曾经对我说,博士还考吗?我知道他的答案,但是我学会了他的坚持。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却不能失去坚持。也许,这是我十年来的希望所在,也是坚持走这条路的原因所在。

这个解释,其实非常的粗糙,他能解释一些我身边的事,却无法解释这六十年来的事,让人愤怒,让人气愤,甚至是让人无奈。但是,这个家庭从来没有失去过尊严,失去过希望,失去过对于美好生活的憧憬。虽然一次一次的挫败,但是每当希望来临的时候,又重新打起行囊,继续前进。这样的生活,似乎并不是个案,很多人将其称为麻木,而我更坚定地认为这才是坚韧,一种生活的勇气。

如果,这个时代所坚持的价值消散了,但是如果希望还保留在一个小家庭里,就如同保留了一些火种——像压住的火种,虽然火焰看似熄灭了,一旦希望吹过来的时候,熊熊烈焰就会再次升腾起来——宛如重生的凤凰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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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5日星期六

自由的代价

在奋斗了十年之后,我的生活终于稳定下来。我知道这并不是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没有人知道这样的生活究竟是怎样,但是我知道这只是意味着我的生活在某种意义上获得了自由。思想的自由,需要行动来保障。没有行动,就没有思想的自由。

在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阶段结束了,这个阶段叫做思考和探索,就是用王国维所说“望尽天涯路”。以后就不仅仅是“望”的问题,更需要衣带渐宽终不悔,时时刻刻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这个十年,也许并不如意,但是我知道每迈进一步,就意味着希望在逐渐实现。

自由的代价非常的大,但是并没有大到无法承受的地步。在实践上的努力,即使没有别人的督促,我也会形成新的想法和思考。在这条道路上,我不再观望,而是用行动来证明自由的存在。用语言和文字,表达自由的思考。不再是声嘶力竭,而是用稳定的语言和话语,来表现展现新的思考。

我知道这看起来非常的奢侈,但是没有这些奢侈品,所有的基本保证都不会有。我想只有思考这种奢侈品,真正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的时候,我才能做到一种我一直在追求的目标——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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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2日星期三

敌意

也许是我多心,敌意在我周围出现了。这本来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能感觉的到他的存在。这种敌意让我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

在现在,我能知道的是阿萍跟我说的,思维太快的问题,就是我的思考速度太快并不是别人能够跟得上和理解的了。这点上,我并不感到怀疑。至少现在的我,在很多问题上的努力,已经出现了效果。但是,我知道如果这样的东西太暴露的话,就意味着被攻击。

而实际上,我现在并不强大,或者说还很弱小。在这个时候,贸然地进行某种尝试,就会产生某种特定的结果。这个结果,我并不能感觉的出来,但是我知道如果这样的话,就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当然,你可以将其成为迫害症,但是我觉得这个现实的存在,已经让我感觉到了不舒服。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够帮助解决,而不是放弃这个问题。我在这点上,看到了人心的黑暗面,并不是人们所想象的光明,而是存在着阴影。一个光一样的存在,会让很多阴影感觉到不舒服。所以,将这种感觉变为行动,就是成为了一种迫害性的动力。

在这种意义上讲,写作或者隐匿的写作就是必要的,至少我现在还需要进一步地隐匿自己的思考,让自己的思考融入到写作之中。我非常希望自己能够将思考和行动联系起来,而不是将希望寄托在无垠的未来。这种努力通过文字和写作,形成了坚定的壁垒,让我能够不断地想着目标努力。我知道这种努力,看似微妙,但是却存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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