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26日星期二

静心

今日友人聊天时,谈道这三年读博的日子,还是很充实。默然,我不敢保证我自己是否也有这样的信心。至少,我自己并不敢说日子很充实,只能说心中忐忑不安,感觉到好像有很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还有很多的书没有读,还有很多的文章没有写。当我问一句为什么的时候,却也无法回答,只能说心中不安,无法静下心来读书。

在北京的时候,爱人的许多大学同学都已工作,聚在一起的时候,难免谈到生活工作,自己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难免嘀咕,毕竟没有收入的生活,就是没有保障的生活。而越想拼命充实自己,越觉得自己与北京的整个氛围格格不入。至少,在我和导师的关系上,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中心的天之骄女,一个是从来都是差生自视的我,关系龌龊自是可以预料的到。但是说真的,我真是那么的差吗?

书买了很多,思考了很多,但是读书已经不再是我唯一的生活了。我爱新的生活,但是不免感到空虚。而学术的生活,更加枯燥的日子,让我觉得自己是否会白首下书闱。我知道自己的反复无常,知道自己的懒惰和惫懒。这一切好像变得很糟糕,也让我自己感觉到生活的压力。压力越是大,我越是想要逃避。生活真的是否能够逃避,我真的不知道。

每次想要从这种谷底解脱出来,但是每一次都陷入同样的循环。西西里福斯的石头,每次推到山顶,又再一次的跌落。我就是那个傻瓜,每次都做同样的事情。这是个悲剧,还是一个喜剧。

思考,本来就是思绪乱飞,而我的生活本来应该踏踏实实,应该平静下来,安静下来。可问题是,我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吗?

我越是想要安静下来,越是烦躁不安,越是努力,越是逃避。似乎这一切,都被故意安排好了,等我跳下去。我也就跳了,自己把自己放弃了。

于是乎,我想静下心的思虑,让我更加烦躁不安,甚至于背弃诺言,我想要努力拯救自己的时候,反而让自己跌的更深了。这本来就是一个讽刺,或者说命运本身就是蜘蛛网,而深陷于此的我不觉而已。只能越陷越深,最后无力自拔。

据说西方哲人能够纠正自己的偏好,而无力改变的人,则是欲望的奴隶。看样子,我只不过是欲望的奴隶,却自视为哲人而已。也许像我这样的人比比皆是,而不觉而已。这样的解释,让我自己有所安心,使我知道了自己的位置。可问题在于,人的心性真的无法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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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月14日星期四

谷歌一场戏,生旦净末丑

冷静的想一想,从昨天到今天,谷歌表示放弃以后,各方人马的表态。觉得非常有意思,好像历史就是这么的过去的,我想这作为当下历史,是非常有意义的一笔。当然,这篇文章发在早已被墙在外边的谷歌博客而言,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在习惯于精英发言,群众沉默的社会后,对于公众表达其实是个新鲜事。新鲜到海峡两岸,年轻人都喜欢在这个时代表达,对任何事表达自己的意见。Ok,网络提供了这样的平台和环境,对于仍然习惯于沉默大多数的精英政府而言,这个时代无疑是有些嘈杂了。而对于那些刚学会表达的青年来说,说与不说,这就是自由与否的差别。老年人和青年人对于一件事物的看法,可以是不同的。就像文革有成年人的保皇党和年轻人的红卫兵造反派一样。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年轻人对于老年人的挑战,年老人总是摇摇头说放肆。

希拉里在表彰了谷歌同学,对于美国外交和文化的贡献后,我们可爱的谷歌同学立刻表达了自己高尚的爱国情操,决定关闭谷歌中国,让大洋彼岸的那些猴子没有网上。而这一切对于大洋彼岸的年轻人而言,无疑是件噩耗。美国人民放弃了我们,放弃了我们这些努力翻墙,努力自由的人民啊,这不是把我们往没有思想,没有表达,没有网上的屁民里推嘛!悼念,思念!

可敬的祖国政府,在经过一天后,终于派一位大妈出场,表达我国政府是开放的,谷歌诋毁我国形象非常可耻,当然谷歌是世界一小撮反华势力的代表,司徒雷登可以走,为什么谷歌还要赖在中国呢?

说真的,无论是鬼畜们,还是小右,老左,都纷纷表达意见,对于谷歌中国的离世,各唱各的戏好不热闹。

我在台下,心里不免一阵嘀咕,我操,这年月啥人都会演戏,还挺热闹!

这不就一个配角下台了嘛,干啥这么认真,这么做作!

仔细想一想,没了张屠户,这年就不过了咋地!所以,世界不会因为一个谷歌就停止转动,没了网络人还照样活着。就是这么简单,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事,老的老,小的小,洋的洋,土的土,都这么迫不及待,纷纷亮相,这不就是说明了这个世界就是个戏台嘛,啥事都别当真,别傻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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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月10日星期日

草根与庙堂之外

在所有的文字之中,在我看来无非两种,一种是可以换地位名誉,一种可以直接能换钱花,如果用一句时髦的话说,一个是庙堂之文,一个是草根之笔。当然我们也可以说是,一个是精英,一个是草根,但是似乎这么判定太过简单,因为在媒体上频频发表意见的,在我等小老百姓眼中似乎也算是精英——据说记者是无冕之王。当然,庙堂之上的报告论文研究数据,当然不是在民间架秧子起哄能写出来的,但是这两类人却不免互相瞧不起对方。

余杰,北大研究生,自认为是精英阶层,但是当官方体质不允许其进入时,他就走入了另外一条道路。我举这个例子,就是想说对于官方民间这类说法,精英是不存在这种界限的,就是在官方内粗制滥造的文字也数不胜数,而体制外的精英也并非不能操刀这些论文之流的东西。这两种文字都以不同的形式,向人们展示了一种耐人寻味的故事。体制内外无法真正像过去一样——如科举考试一样,界定凡庶之别。而且在当下的时代里,对于界限的攻击,给人带来的印象,恰恰就是庙堂内都是些酒囊饭袋,而体制外全都是梁山好汉,处处打折劫富济贫的旗号。

也许我是多心,据说汉高祖也是打着斩白蛇起义,明太祖也是驱逐鞑靼的英雄,都是体制外的豪杰,最后成就了新的体制。我这个举例不过说明也许,体制内外的精英,本身并无不同。不过是分羹问题,围城问题,外边的想进来,里面的不想出去。我想这里就引伸出第三个问题,精英是什么?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回答。你可以举出无数个精英,但是要把他们归类总结起来,得出一个共性的精英,我看是有点悬。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觉得他们和一般人有所区别,这种区别可以是赵老太爷和小D之间的差别,也可以是阿Q与孔乙己之间的差别。这个差别,归根结蒂都得说是资源控制的差别。

体制内,可以借助国家机器来完成资源的控制,国家权力本身就是资源控制能力的表现,而体制外的媒体影响力本身也是某种间接的影响力。但是从当下的角斗上看,我感觉草根与庙堂两者之间,早早晚晚会两败俱伤。毕竟在同一地点,同一时代,同样的教育和同样的手段,到最后很难说谁胜谁败。但是看到现在他们之间的斗争,我对他们两者的前途都不看好。毕竟在恶质化的教育时代,成为精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而当下的庙堂与草根都表现出极其低俗和劣质的一面,很难激起人们对其二者的好感。或者两者只能催生新的劣质精英,却不能产生真生的社会精英。

习于官僚制度的庙堂,混迹于市场的草根,两者都是通过体制的自我繁衍,自我的劣汰,到最后剩下的都是恶质的精英。对此,我们应持有审慎的乐观态度,越是劣质的越容易被识别,低劣到一定程度,最好就能彻底进行新血的更新,从而达到真正精英上位的可能。当然这必须加紧时间进行时代的转换,我想这需要古典政治的再熏陶中完成。关于古典精英的论证,我会到下一篇博文中继续论证,这篇文字仅就当下的劣质精英进行反思而已。当然,我相信经过这一年的社会熏陶,我看到了这个劣质社会中的机遇与挑战,不能因为这个劣质的时代,而放弃理想——精英的机会。我想真正的社会,应在新生的精英阶层下,才会有质变的机会。当然这需要时间和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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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月7日星期四

稳定与不稳定

对于社会阶层的讨论,我们还停留在公平与正义的启蒙价值观上,对于社会权力流动的呼声,随着这个社会日益的世俗化,益发高涨。但必须指出的是,在没有一个坚定的社会主流阶层,就意味着这个社会缺乏一个坚固而稳定的社会价值基础,而我们缺失这个社会基础已经很久了。而社会中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不在于社会流动的公平与否,而在于这个社会的价值观念的稳定与否,在不稳定的社会,任何人都有挑战这个社会价值的要求,而且年轻人挑战老年人,将成为最大的社会问题。我必须指出,这样的现象已经持续了近一百年了。而这一百年的关键词便是革命。

对于一个信奉革命传统的社会,很难建立起一套正统的价值模式,而这套价值模式恰恰是这个社会稳定赖以存在的基础。我想这点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并不陌生。革命与反革命,成为了上个世纪最为惊异的吊诡。当精英阶层通过颠覆传统,来获得权力的合法性的时候,就无法阻止后人采取同样的手段来完成相似的过程。于是乎,反革命应运而生,反对革命是指反对政权,还是坚守权力。从语义学也许无法解释,但是从现实中我们可以轻松得到结论。革命在现实中已经化身为权力,而反革命就是反权力,或者说就是现阶段的革命。

如果我们以革命为稳定的价值观念,那么可以看得出即便顶住这波价值颠覆,却仍然抵抗不了下一次的价值颠覆。毕竟语义学中,革命本身就是颠覆。以颠覆为价值,那么这样的政权怎么能建立起反对颠覆的价值观念呢?这存在另外一个困境,若政权是建立在颠覆传统价值的基础上,那么传统意味着什么。我们可以看出,任何权力都有延续的需求,而实际上任何的保守价值都是维持权力的粉饰。这层意义上讲,革命话语曾经揭露过这个现实。但是对于任何政权而言,传统意味着权力的延续,或者说对于权力的肯定。在这层意义上讲,我们才能理解革命传统的含义——权力的延续和权力的肯定。

透过这个百年回顾,我们再回首上一千年,权力和颠覆之间,其实已经有了无数次的交锋。但是它带给我们的并不是智慧,而是对于颠覆的认可。或者说这恰恰就是我们现存问题的根结所在,宋代理学传统对于经学传统的颠覆,明代心学对于理学传统的颠覆,清代考据学对于理学传统的颠覆,都无疑成为了肯定当下价值观念的合理性之所在。所以,在这层意义上讲,恰恰是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稳定基础,所以价值观念的颠覆才成为习以为常的现实。我们才无力抵御来自颠覆性价值的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一次又一次的价值颠覆,带给我们的是不断世俗化的社会和更加不稳定的精英阶层,不稳定的精英阶层意味着这个国家的价值观念只是不断地昙花一现。

政治上的颠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人能抵御得住这样持续不断的颠覆,连颠覆者也无法承受的起。这就是中国现代社会的悲剧所在,我想这真的是悲剧,一出大家都在拼命演出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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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月6日星期三

商业与政治

这个题目似乎仍然是在重复海德格尔,所谓美国与苏联是一丘之貉。不过,我想更加明确地说,政治和商业本身都能败坏人的本性,比如对于高尚的理解。在这点上,我更多的来源于生命中的理解。从六十年的历史上看,从政治上和商业上败坏人性,没有比现在更厉害的了。

当然,我们必须说政治与商业分别塑造自己的道德,比如前三十年中的各种英雄形象,到现在的比尔盖茨、李嘉诚等等,都是某个时期的价值选出来的价值形象,与其说是人,不如更明确地说是价值理想化的个体。这些形象对于社会产生了莫大的影响,所以任何时期都有所为的风向标。

这对于大众理解这个时代的价值,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当然我们必须提出相应的价值,才能对于流行价值进行批判,否则就是不负责任的嘲讽,于事无补。我在这里对于社会价值的看法,本身并不存在某种道德上的批判,但是必须警醒,这些价值都是在怎样的基础上。由于这个时代,太多太多的无根基现象,所以必须思考我们生存的基础,是否应该建立在这种流动性的价值评判上。

在变动的时代,我们经常会听到人心不古的哀叹,实际上这种哀叹的基础在于对于自己生存价值的肯定,也就是建立在自己价值观建立时期,所确立的判定,当我们目睹社会变动的时候,自然对于变动的价值与现象,表示出自己的不安。当然,如果不接受的话,那就直接反对就好了。可问题在于,我们自身已经确认价值是不断变迁,那就意味着价值本身缺乏固定性。这种担忧被裹杂在对于价值变动的不安之中,形成一种被称为保守形态。我想对于变动的谨慎或者不满,其实是可以区分的。更确切的说,应该代表社会价值的人,在这个社会消失了,留下的是不断的社会变动。换句话讲,就是不断地变动着的社会精英阶层。

人无恒产则无恒心,在一个没有恒定根基的时代,就代表着价值的不断漂流。我想对于现代现象最明确的判定是,我们失去了赖以判定的坐标系,而且是由保守社会价值的那部分人干的——对于民国时代,我的判定大抵如此。在失去基础坐标后,任何的判定都是流动的。精英阶层的草根化,最能说明这个问题。

我在思考,在宋代后的草根精英的崛起,恰恰就是这个时代失去基础的根本原因,换句话说也许宋代的中国就已经开始现代性问题了。

这个商业与政治,恰恰就是那个时代开始思考的问题。我想这需要更多的时间进行探讨,而不是坐在这里等待时代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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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月4日星期一

写在年初的话

人总是要往前走的,回首的时候,发现这一切并不比想象的更为真实。至少从一开始的浪漫,到现在的现实。终究总是要有这么一个轮回。回想走过的路,不过就是笼中的老鼠,一圈一圈地爬着。

我写着,心中想着,牛博也好,所有的文字都一样会老,人总赶不上时代,这也是句套话,过去总反感人说,现在也从自己嘴里冒了出来。想象也是好笑,年轻时的轻狂和年老时的固守,总是孪生子。就如同,鲁迅先生也被尊为国学大师一样无奈。

我想这些段子,总是要有些人说,也需要人来做。当年走过的路,就是人生中的过程,总有些人说有捷径,但到头来总是会在该摔跟头的地方摔倒,该爬起的时候再次摔倒。

跟很多朋友聊过这些话题,但发现真的自己老了,想到的总是劝诫的话,这不正好说明我已经老了。或许我已经开始变老了,虽然我的眼角还没有爬上角纹,皮肤依然富有弹性,嘴依然红润,但心却不免沧桑。

当没有聊天对象的时候,我总喜欢对着空白的文档写几笔,但发现受众的笔与口中的舌相比,要远远不如。这可能是我的过错,或者我根本就没有把文字当成朋友,当成伙伴,当成可以信赖的人,可以倾诉的对象,可以交换意见的智者。我自己对自己说,寂寞时,文字也寂寞,宁与文字诉衷肠,不让文字空寥落。

有的话可以说,但更多的文字却是要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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