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17日星期四

失去的十年

这是从哪里抄来的话,我想不起来,亦如这流失的十年。我根本想不起来这十年,我究竟做了什么,到过哪些地方,留下的吉光片羽,都暗示我似乎曾经去过很多地方,有的很远,有的就在身边。但无论是远的,还是近的,我都觉得似乎像是消失了一样。

有人说到了老年,年轻时的场景,就会如慢镜头,一幕一幕地在眼前划过,留下淡然的一笑。而对于年轻的我来说,这有点不可思议,难道说人的记忆力都想电影拷贝,寂寞的躺在记忆的深处,对于不断憧憬未来的年轻人而言,这些都是要扔的东西,而只有到了同样寂寞的老年,才会有空打开尘封的记忆,找寻那段逝去的岁月。

有些惘然了,我没有刻意忘记它,但时光的魔法,还是将十年里的故事尘封。

十年前,我是幸运的大学生,却在入门不久就跌了跟头。

十年前,我对爱情充满了憧憬,但却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寂寞。

十年前,我沉溺于未知世界的快乐,所有新的知识,都能激起我的快乐。

十年前,我充满了对于世界的讽刺,伤害别人也被别人伤害。

十年前,我想要追求我的梦想,却不断受挫,不断接近爱情,却不断被爱伤害。

十年前,我去跑传销,这段经历,让我之后的人生与众不同。

十年前,我的信仰是自由,从不宽容。

十年前,我天天参禅,天天打坐,天天过午不食,却从未皈依。

十年前,我知道了余英时、钱穆、陈寅恪、刘小枫,他们是我大学时的偶像。

十年前,我当了一年的系学生会主席,却在最后失去了党票。

十年前,我在系主任的课上睡觉,终于在当掉了他那门课。

十年前,我在上大学两年后,又经历了一次高考,又接着上了两年本科。

十年前,我上大学出人意料地上了四年的大学外语。

十年前,我考四级很多次,在到处第二次考过四级,最后一次考过六级。

十年前,我第一次考研失败,在家苦读资治通鉴半年。

十年前,大学四年,风波不断,水管工,汽车爆炸,小区爆炸和SARS。

十年前,我终于在大学毕业后一年,考上研究生——与王阳明一样,发配贵州。

十年前,我遇到了一生的伴侣,她说她看到我,比我看到她要早。

十年前,我在贵州遇到了,真人版的中国文化,天地君亲师的中堂还有中国文化书院。

十年前,我结婚了——真的很开心。

十年前,我们在学校的教室里,天台上吃火锅。

十年前,我们在花溪边上吃烧烤。

十年前,我们晚上出来,吃烤小豆腐。

十年前,我们离开贵阳。

十年前,我们来到北京。

十年前,我们在北京、河北和安徽四处流窜。

十年前,我一百五十斤,现在已经突破二百斤。

十年前,我学会了上网,但是开始聊天却是多年以后。

十年前,我用笔写作,现在却离不开电脑。

十年前,我要坚持我的理想——为此伤害了很多人。

十年前,我是个穷学生——现在依然如此。

十年前,有钱的话,我会去买书,现在还可以买点别的什么。

十年前,我从没想过去北京——现在想的是尽快离开北京。

我拼命想要抓住什么的时候,似乎她就在我身边,我还能写无数的十年,但它毕竟已经失去。若问我这十年,我留下了什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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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6日星期三

漫长的等待

因为希望,人们所以等待,因为等待,人们堕入地狱。听说自杀的人,是不能进入天堂的。如果地狱是存在的话,为何她还要选择进入呢?我的回答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比地狱还要可怕,以至于她认为从此世解脱,就是进入天堂了。

幸福就在前方,可拖着沉重步伐的我却永远也走不到。据说地狱里就有这么一层,人们能看得到希望,却永远得不到,永远在这个路途上受尽磨难,却仍然等待停留在此岸。像一只前途光明的苍蝇,却永远撞在玻璃窗上,死命地碰撞,却永远是受伤。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地狱,但是我感觉得到,这种绝望,一种透骨的绝望。对一个憧憬光明未来的人而言,这种透骨的绝望,就像压垮骆驼的那根稻草。

从生下来那刻起,人们就开始等待死亡,有人从不考虑这个问题,有人却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死亡对于一些人而言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对另一部分人而言,那就是需要天天面对。每一天都与死神面对面的时候,也许对于死亡的畏惧也就淡了。与死神为伴的人,不就是徘徊在地狱之门的人吗?等待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或此或彼的某一个时刻罢了。我想厌倦了与死神调情的她,也就顺从了命运的安排,放弃了她对于希望的憧憬。可能到死她都没有弄明白,害死她的不是别的什么,就是希望——那个脆弱的希望。

看到很多评论,都不约而同地谈到了脆弱。任何人在死神面前都是脆弱的,无论是伟人还是平民,钱学森、季羡林还是其他什么别的人,在死神到来的时候,都不会被认为是脆弱,而唯独一个青年人,被认为是脆弱。对于那些老年人而言,死可能是个极力想要摆脱的幽灵。而有人却选择了"勇敢"的抉择,这对于大多数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而言,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用死来证明一些东西,估计这个世界的多数人,是不敢这么去做的,但是她却做到了。

所以说这个世界充满了荒谬,勇敢的人被说成了脆弱,而真正脆弱的人却在苟延残喘地活着,还津津乐道着这个世界的荒谬。我所处的这个世界,处处充满了这样或那样的戏剧,以至于在这个世间的牢笼中,都快乐而忘忧的苟活着。戏剧的作用就是为了证明这些苟活者,本身就是喜剧而不是其他什么而存在的。这本身就是一幕戏剧,表演给自己看的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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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5日星期二

启蒙后的陷阱

在赞同帕累托的精英社会的时候,我是否要面对他所面对的问题呢?虽然这个社会像他所描述的精英统治一样,但是我依然察觉这个社会有与以往社会所不同的一面,就是启蒙后的知识,与以往的知识系统是不同的,这点上帕累托似乎只是考虑了社会现象的相似性。而我则必须小心翼翼地找出,这个走出"洞穴"之后的陷阱。

柏拉图的洞穴之中,精英与平民的区分一目了然,而现代哲人则宣称所有人都从洞穴中解放出来——虽然路径不同,但是已经没有了贵族与平民的差别,世界大同似乎是唾手可得的事。当然这个大同社会对于大洋两岸的人而言是不大相同的,但是我必须说启蒙哲学所预设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幸福的天堂。虽然经历者如你我,都知道此岸的天堂早已瓦解,但是对于现代社会天堂的渴望并没从此消失,只是把它化为大洋彼岸而已。偷渡与留学成为早日进入天堂的两道暗门,但是我心中了解,哪里有希望哪里就有失望。当然,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希望,当此岸的希望成为泡影的时候,总是需要新的希望作为生活的动力。而人们总是会意识到,这个柏拉图的洞穴并不是那么好跳出来的,至少我们可以看出这个世界里似乎还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超越洞穴结构的地方——无论大洋两岸的各个角落。

这似乎有些跑题了,我必须说,这恰恰是切入问题的关键所在,启蒙的哲学所引发的动荡至今仍未削平,洞穴里合法性仍成为这个世界动荡的根源,哲人们的火焰从西燃烧到了东方,所有的自然社会,都被拉入了这样的动荡之中。削平社会的差距,不是所有社会的希望吗?为何说,哲人们的冲动,直接造成了这个传统社会的瓦解,至今并不是所有社会都高枕无忧地现代化了——哪怕是民主社会依然如此!启蒙与洞穴息息相关,没有洞穴的黑暗,也就无所谓启蒙的光辉,可以说启蒙就是针对洞穴底层的平民而言,让他们看清楚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从而破坏洞穴的结构,进而走出洞穴,生活在幸福的阳光之下。臣不密则失身,君不密则失国。不能想象一个没有秘密的政权,能成为稳定的国家。因此,启蒙——哲人似乎只是把自己设定成为带领大众走出洞穴的领袖。因此,他们在洞穴中的命运,实在是很悲惨,无论是东方的文字狱,还是西方燃烧着的十字架,都是哲人们注定无法逃避的结局。

但是历史似乎预示着,哲人时代的到来,或者说启蒙运动的胜利,近代史中一系列的革命——从西方到东方,都预示着哲人成为王的可能。新的世界,新的生活。似乎朱夫子就曾在千年前重复过日日新,做新民的说辞,又成为现代哲人们的口头禅。新的世界用新的哲学所建造,只不过依然是金字塔——变种的金银铜铁、四民社会、种姓制度。这个世界中的所有平凡人,在反对一种金字塔的时候,却又在希慕着另外的一座金字塔。启蒙哲学在挑动凡人的欲望后,似乎有尘埃落定,又按照旧制度建造了一座新的金字塔——虽然又被自己推翻的可能性,但是毕竟人们心中总是有一座不可磨灭的金字塔。这也许就是启蒙哲人所无法预料到的,也是道德哲学家们不愿看到的。欲望本身就是陷阱,当启蒙哲学挑动人们欲望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平凡人再次堕落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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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的乐趣

在写下这个标题的时候,我心中在想,是否在夸夸其谈,亦或是大言不惭,毕竟这几天我的手一直不听使唤,好像写作的灵魂早已离我而去。我想这一点,在现实上是真实的,我并不否认这一点,但另一点我需要指出的是,不光是写作,包括阅读,对于我的吸引力都成了问题。当人连阅读的兴趣都缺乏的时候,就更谈不上写作的乐趣了。但我为何还要把写作的乐趣当成新的题目,为自己出个难题呢?

这是因为我需要把这个困境表述出来,这本身就是一种表达的需要,当人们对于表达的感触,都被影视娱乐所代言的时候,不禁发出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时,写作和表达就成了一个困境——当娱乐可以表达自己时,代言是没问题的,当我需要发言表达的时候,如何才能运用表达工具呢?这个困境似乎仍没有被解决,我们还依然运用着别人都帮我们解决的想法,比如中国问题仍需要民主与西方启蒙来解决。这本身对于陷入困境的人来说,是个简单的解决方案,但是事实上却仍然失却了思考的意义。

我自己深知阅读与写作的冲突,但是一直没有心思来解决这个问题,而当我想要解决的时候,这个问题已经变得非常严峻,我必须不得不面对,否则会出大问题——毕不了业。这对于我来说是不可以的,我必须用充分的能力和时间去解决。无论如何说这似乎是个困境,我不得不面对的困境。这个困境对于我来说却是另一个机会,我需要表达,这是我选择的路径——一条通过表达谋生的生活。这个生活似乎与我过去的生活不同——我必须隐藏自己的观点,让自己更安全地停留或者获得,当表达过度的时候,我就可能失去或者离开,这对于我这个想要表达的人来说,是一个打击,我必须不得不隐藏躲避,才能获得表达的机会,这似乎是个讽刺,只有学会隐藏才有机会表达。就处于这样一个困境之中,当我需要表达的时候,很可能为自己的隐藏所绊倒。当我隐藏的时候,我的表达会出现危机。

这种危机似乎是我一个人的,但当我知道哲人这种群体——深知表达困境的群体,也和我拥有同样命运的时候,我自己才意识到我拥有了永恒的表达权力,这就是必须学会隐藏的表达能力,把隐藏和表达的特点发挥出来,这才是真正的表达,世界上也许不存在纯粹的表达——毫无掩饰的表达,这种无所顾忌的表达,在一开始就是某种不能表达欲望的反动。而现实上,只有被压抑才有真正的表达欲望,当世界充满嘈杂的时候,语言表达就是一种奢望——没有聆听就没有表达,而嘈杂恰恰就是表达的敌人。我们这个世界早已成为了嘈杂的世界,能够聆听的环境屈指可数——我奋斗的目标,恰恰就是世间为数不多的环境。每一次的表达的实习,既是表达的愿望,也是隐藏的实践。我想这种写作的乐趣,对于大多数嘈杂者而言——被尼采讽刺为苍蝇的群体,是不大能够领悟表达的真正含义的。

在这个基础上,文字才是有乐趣的,这是真正的智慧结晶,与此相对比世间大多数的文字,不过是垃圾的代名词。某种程度上,那句世界就是垃圾场,无疑表达出这荒谬的现实,并不是所有的文字都是智慧的——真正的语言一定会是破俗但又隐晦,文字垃圾则是无所顾忌和无法无天的嘈杂——噪音和垃圾本身就是公害——但又不能不面对这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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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10日星期四

再次翻墙出来透气

俺必须说一声,我很久没有出来了,自从网络封锁日益严密的时候,我被迫被锁在墙里——世界最牛的防火墙内。说真的,翻墙真的需要时间和精力,在没有翻墙软件的日子,写博客总提不起兴趣。想想说两句话就有可能被叫去喝茶,这种勇气不是我这样的人所具有的,这并不代表我想说点什么。这些话还是到了匿名得到保护,写什么自己负责的墙外要靠谱一点。
这些日子奔来跑去,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成为坐在书斋中的符号,发现这个世界仍然是自我的运转。有些时候想想看,无论下面的喧嚣,上面的冷漠,都没有本质的改变,都是依然如故。我也一样,希望着文字的力量,希望能通过笔下的文字,改变自己改变环境,这也许是个梦想,是大多数文人的梦想,我希望我能够把这个梦想坚持下去。
这个时代,每个人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自己,让自己成为勇者,而不是逃离这个可咒的世界。我想我的文字,不再是咒骂和情绪,而是我自己的一个分身,他是另外的一个我,不再犹豫,不再迟疑,把自己展现出来。
既然出来,就不怕再回去,用文字说话,用沉默面对,哪怕是一条鱼也有呼吸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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