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16日星期三

关于精英的精英化写作——精英兴衰读书记之一

“人们在论述社会学或政治经济学的问题时,在脑子里通常有某种要加以捍卫的现实秩序。在此,我不想指责这种习惯,只是想告诉读者,我不效仿这种做法。这样的声明是非常必要的,因为上述做法的结果,人们对作者的言词的解释常常比作者的本意要宽泛的多。譬如,假如某个作者指出某种秩序的某种缺陷,人们就认为该作者抨击整个秩序,甚至会猜想,该作者偏爱与这种秩序相对立的另一种秩序。"——帕累托
在文章的起始,帕累托就对自己的研究限定为用事实对某些社会学理论进行客观的检验。所进行的客观检验无疑就是暗示社会精英而这项研究,而当他运用客观这个词时,本身就是在与一般性质的研究进行区别——这本身就是暗示自己本身就是精英与大众所区别——客观的和上述的主观看法相区别——”上述做法的结果,人们对作者的言词的解释常常比作者的本意要宽泛的多。“着同样意味着,他对于精英的分析,将比平民更加接近于事实。在这一点上,帕累托的确做到了。在这本小册子的一开始,就将他的读者进行了精英与平民的区分。而进行泛化理解的,恰恰就是平民化的知识分子——或者以大众代言的知识分子,你们是看不懂我的书。
这本书写在上个世纪之初,就已经看出二十世纪是一个平民化的世纪,作者因此在篇首就对于本书可能遭受的误解进行了辩护——在后文大家会看到他关于社会主义会取得胜利的预言。因此,作者当然知道在这样一个平民化的时代,谈论精英一定会遭到时代的误解——想想看这个时代对于”精英“概念的泛化和鄙夷,就知道帕累托的精明。
而在这个开篇,帕累托还提出了一个现象,在平民化的时代,一定会进行非此即彼的分化,厌弃复杂和事实,个人的看法必须依附于两分化的语言,不是赞成就是反对。平民是有力量的,因此若想获得权力和支持,必须使自己的看法简化——口号化就是这个时代的特征,从口号中就能知道一个人乃至一个群体的倾向。
”简而言之,任何一句话特指的话都被赋予普遍的意蕴,这样做并不全错,而且常常是一针见血,击中要害。作者越是想说的少,读者的推断就越多。这种方法在文学中令人赞赏,但在科学中就不太适用了。因此,我认为有必要强调指出,本中每一论断只含有本身的特定意义,绝不应该给以广义的解释。“——帕累托
这句话,应该作为传播学的经典。在这里帕累托给文学的和科学的写作,进行了区分——这个区分仍然是关于大众和精英的。而同样为了说明这个道理,帕累托又进行了一番现象学的描述,这个图景现实出了,文学——大众与科学——精英的差别。文学会得到大众宽泛的认同——但是是泛化不是精确的理解。反之,科学的只能是精英性的——少数人能够理解的。
他举出的例子,仍然是规则性的,不是具体的历史事实,二十世纪的历史恰恰就成为帕累托文章的脚注。如希特勒的演讲、毛泽东的语录,无疑都是这中文学性的文字,成为发动民众运动的最为有效的武器。而科学——精英式的文字,就因为平民化的到来,而呈现出乏力的态势。这反映在二十世纪,世界性质的反智主义泛滥,常常有人将中国的文化大革命和西方的六十年代兴起的反传统相类比,而是实际上,这恰恰就是民主运动后,平民反对精英文化最好的现象学描述。
关于本文,是本人走向经典阅读的第一步,因此无论从文风,还是笔法上仍然很幼稚。但是,一句一句进行疏解,比从自己的思路出发进行创造性的解读,更加能够从作者身上受益。当然,这在手法上更加接近帕累托的文学的写作——对作者进行宽泛性的解读,但这仍比肆意割裂文本进行的解读更加的”科学“,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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